那個鎮(zhèn)子叫絕倫帝!〗^倫帝很小,但由于它是我的故鄉(xiāng),所以它有幸被媒體報道過很多次!《嗄昵,西安電影制片廠錄音錄像出版社曾經(jīng)出版一盤我唱的盒帶(ISRC com-H02-98-0011-O/A·J6),其中一首歌是寫絕倫帝的,我深情地唱道: 那疙瘩沒有妖魔鬼怪,那疙瘩居民善良無猜,那疙瘩冰雪寂寞天藍地白,那疙瘩向日葵金燦燦滿世界地開……可是,自從那個嬰兒出現(xiàn)之后,小鎮(zhèn)就像電腦染上了最可怕的病毒一樣,變得越來越恐怖了……
作者:周德東 出版社:中國電影出版社 原價:18.00 出版日期:2001-9-1 三減一等于幾
在這個世界上,你遇見了誰都不可怕,最可怕的是,你遇見了你自己。假如有人突然問你:“三減一等于幾?”你千萬不要回答,否則,災(zāi)難將降臨。...
那個鎮(zhèn)子叫絕倫帝!〗^倫帝很小,但由于它是我的故鄉(xiāng),所以它有幸被媒體報道過很多次!《嗄昵,西安電影制片廠錄音錄像出版社曾經(jīng)出版一盤我唱的盒帶(ISRC com-H02-98-0011-O/A·J6),其中一首歌是寫絕倫帝的,我深情地唱道: 那疙瘩沒有妖魔鬼怪,那疙瘩居民善良無猜,那疙瘩冰雪寂寞天藍地白,那疙瘩向日葵金燦燦滿世界地開……可是,自從那個嬰兒出現(xiàn)之后,小鎮(zhèn)就像電腦染上了最可怕的病毒一樣,變得越來越恐怖了……
這一天夜里停電了,小鎮(zhèn)漆黑一片。男女老少的狗一齊叫起來。外面,有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。很多人在呼喊自己的孩子。有電話的人家就紛紛向變電所詢問,可是一直占線,打不通。有一些人家就點上了蠟燭,燭光微弱,整個小鎮(zhèn)好像半夢半醒。張古本來要寫一份重要報告的,他是鎮(zhèn)政府的秘書,明天要交上去。可是,電腦用不成了。他特著急。他打算去變電所問問。今天在變電所值班的正巧是他的好朋友馮鯨。他比張古大幾歲,他倆都是網(wǎng)蟲。三個鄰居女人在院子里乘涼。沒有電,在房子里沒意思。她們和張古開玩笑:“小伙子,咱們17排房只剩下你一個男人了,天這么黑,你要保護我們幾個女人,可不能逃脫!”張古笑道:“我還指望幾個嫂子保護我呢!”小鎮(zhèn)都是連脊房子,一排5家。張古住的這排房子,位于小鎮(zhèn)最北端,編號第17排。房后面,就是寬闊的莊稼地了。最近一段日子,除了張古,其他幾家的男人偏巧都不在家。變電所在小鎮(zhèn)郊外,大約一公里。張古跑步很快就到了。他進了值班室就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:“馮鯨,怎么搞的?”馮鯨說:“我也不知道,我一直給縣里打電話,占線,一直打不通!敖裢砟軄黼妴幔俊薄澳强烧f不準了。”張古罵起來。馮鯨還在一遍一遍地撥電話。張古說:“看來,我的報告只有明天到單位寫了!闭f完,他起身就朝外走。他走到門口的時候,馮鯨突然問他:“張古,你說,三減一等于幾?”張古回過頭,馮鯨正認真地看著他,等待他回答。張古覺得馮鯨的神情好像有點和平時不一樣。張古有點莫名其妙:“你說呢?”馮鯨:“我當然知道了,F(xiàn)在我問你呢!睆埞偶傺b一本正經(jīng)地算了算,然后說:“我算不出來!瘪T鯨一下笑出來。張古: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馮鯨:“是這樣的——我想在互連網(wǎng)上起個名字,就叫‘三減一等于幾’。起名之前,我想對10個人問這個算術(shù)題,如果10個人都脫口而出——‘等于二’,那就說明這個名字毫無趣味,我就不用它了。你是我問的第一個人,第一個人就告訴我算不出來,再不用問了,我就叫這個名字了!睆埞拍托牡芈狇T鯨說完,說了句:“真無聊。”轉(zhuǎn)身走了。到鎮(zhèn)里還有一段路。天很黑,兩邊是曠野,沒有一個人。張古戴著隨身聽走在路上,他把音樂的聲音調(diào)得很大。我告戒你,這個世界不安全,你要時刻保證視覺、聽覺、膚覺的靈敏,假如有什么情況突發(fā),你做出的反應(yīng)才會更準確。張古還沒有女朋友,他這個年齡最大的嗜好就是聽音樂。搖滾樂,震耳欲聾。他的隨身聽是那種可以錄音的。突然,他看見黑暗中路邊有一團東西隱隱在動。他停下來,仔細一看,原來是一個小小的嬰兒!張古嚇了一跳。音樂占據(jù)了他的耳朵,他什么也聽不見。他手忙腳亂地把隨身聽關(guān)了。那個嬰兒坐在那里,沒有哭,他抬頭看著張古,嗚嗚咿咿地吐著兒語。張古湊近他的臉,仔仔細細地看。是個男孩,大約有1歲左右,光著腚。老實講,這個男嬰長得很丑,窄窄的額頭,眼睛出奇地大,鼻子癟癟的,他的頭發(fā)也又細又黃。他臟兮兮的。張古四下看了看,沒有大人,只有這個男嬰。他問:“你媽媽呢?”那個男嬰仍然嗚嗚咿咿地吐著兒語,顯然還不會說話。張古犯愁地左顧右盼,大喊起來:“誰的孩子?誰的孩子?誰的孩子!”空曠的田野,風很大,沒有任何人。張古想把這個男嬰抱回家,可是父母不在,到滿洲里姐姐家去了,一年都不會回來。自己又沒有結(jié)婚,怎么養(yǎng)他呀?他想來想去,沒辦法,只能回去向鎮(zhèn)里人報信,看看有沒有人把這個男嬰收養(yǎng)。他狠了狠心,扔下這個男嬰,快步走了。走出幾步,他回頭,看見那個嬰兒在黑暗中靜靜看著他,那眼神有點復雜。他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,加快了腳步……幾個鄰居女人還在院子里聊天。張古說:“我在郊外看見一個孩子,不知道誰家的,沒人管。”李麻太太大聲說:“有這樣的事?走,看看去!”李麻是屠宰廠的屠夫,長得五大三粗。特別要交代,他有一把殺豬刀,鋼口特別好,是他祖上傳下來的,據(jù)說那把殺豬刀削骨如泥。李麻就靠這把刀吃飯。他太太心廣體胖,非常善良。最近李麻到外縣收豬,離家已經(jīng)一個多月了。幾個女人站起來一起去。卞太太問張古:“那孩子在什么地方?”張古說:“就在路邊,去變電所的路邊。”司馬太太一邊走一邊忿忿地說:“現(xiàn)在有一些父母可真狠心,自己的骨肉就舍得扔掉。前幾天,我看電視上報道,有一個惡毒的母親……”司馬太太家里剛好有一個不到1歲的女孩,這時候的女人最母性,柔腸如水,哪怕一個不相關(guān)的孩子受苦都會刺痛她們的心。幾個女人就去了。張古回到家,順手開電燈,電燈沒亮,他陡然想起停電了。房子里一片漆黑。他就摸黑躺在了床上。他想起今夜的事情,覺得有點巧:平時小鎮(zhèn)絕少停電,今天偏偏就停了,而且他又看見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嬰——好像今天停電就是為了掩護這個男嬰出現(xiàn)似的。還有,遇見那個男嬰之前,馮鯨好像中邪了,竟然神經(jīng)兮兮地問他三減一等于幾。他覺得這個算術(shù)題不吉利。外面,那些狗都不叫了,只剩下一條狗在張古的門外叫,那聲音很孤單。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。這趟連脊房子就剩下他一個男人。他覺得房子有點空蕩蕩。他覺得那男嬰有點不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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